骶髂关节结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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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,云南艾滋病监区院长确诊胆囊癌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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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6月3日,医院工作了大半辈子的王爱红,读着当天的《法治日报》,一定会想起11年前,自己受到的一次特别委屈。

“你的身份特殊,医院,你绝对不能。”,年的那一天,医院院长的唐顺保,以罕见的严厉语气,对妻子兼同事王爱红发了火。

王爱红感到莫名其妙,自己从未打过申请报告调离工作岗位,丈夫的怒火从何而来呢?事后夫妇二人才了解到,原来别的同事为王爱红着想,自作主张代她写了那份申请。

王爱红十分体谅同事的好意,但她更重视丈夫的苦心,不过这份让唐顺保如此重视的岗位,待遇却并不丰厚。

在许多人看来,唐顺保夫妇一直是在刀口上行走,吃力不讨好。

第八监区

“女朋友说:你去吧去吧,我第二天就去找别人。”听着小伙子无奈的诉苦,唐顺保知道,好不容易招聘到的希望,又破灭了。

这样的场景自年建水监狱设立第八监区以来,唐顺保见识了无数次。

一般情况下,医院工作是正儿八经的公务员,并不愁招募。

问题就在于这个第八监区,实际上是专门关押传染病犯的特殊监区。尤其特殊中的特殊,这里充斥着艾滋病人。

艾滋病,大名“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症”,至今人类尚未找到能够完全治愈它的方法。

这种病的传播总是和吸毒瘾君子、放荡的私生活联系在一起,对病患的生理和尊严能造成毁灭性的打击。

建水监狱是云南有史以来第一个将患有艾滋病犯人集中关押、治疗、改造的试点监狱,需要为长期受毒品侵袭的云南省,探索积累解决吸毒伴生的艾滋病问题的重要经验。

面对本就受人唾弃的罪犯,再加上恶性传染病,第八监区成立之初,要找够足够的管理人员不是一件容易事。

“工作总要有人干!我爱人愿意和我一起承担这份责任,请求组织批准。”医院党支部副书记、院长的唐顺保,主动揽下了重担。

说是愿意,其实王爱红也被丈夫强行“拖”到新监区的,好在两口子在医务系统工作多年心意相通,妻子并没有让丈夫多费口舌就同意了。

令唐顺保欣慰的是,和他搭班的同事范云富,家中也有这么一个感情深、觉悟高的贤内助。

两名医生再加上四个小护士,组成了第八监区的第一批医疗班子。

救人救心

几十上百双细得皮包骨头的腿,遍布着黑色创口,散发出腐烂的恶臭。这样熏人耳目的场景,就是调到第八监区的年轻狱警尹涛的第一印象,他全身感官和心灵都受到了莫大的冲击。

自第八监区成立后,整个云南监狱系统的艾滋病患者陆续集中转送到这里,人数很快超过了四百人,占建水监狱的五分之一。

黑色的细腿是因为吸毒已经摧毁了病人腿上的血管,艾滋病又让这些人没有任何抵抗力,是最不可能对狱警造成威胁的犯人。

但这份看似轻松的工作,尹涛干得十分吃力。用前辈范云富的话说,病犯首先是一名服刑人员,要接受劳动改造、教育改造,其次作为病人,还要接受诊疗。“就医是权利,改造是义务。”

医院“发药到手,看药到口”的规定,按部就班完成自己的任务,但他经常看见,有的人要么偷偷把药攥在手心,要么只是把药含在嘴里。

尹涛知道,只要自己一转身离开,这些人就会把药物吐掉扔掉,拒绝治疗。

这些人都知道自己身患绝症,也早就见识过身边那些艾滋病晚期狱友发作、死亡的惨象:身体加速衰弱,直到全身器官陷入衰竭,也许一次着凉,就会多制造一具尸体。

看过许多得到医生全力救治,却依然死在手术台上的狱友,“刑期比命长”是第八监区犯人最大的共识。既然没有求生的希望,一心求死是再自然不过的选择。

尹涛还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情况,他只能求助于唐顺保,因为他是唯一能让犯人们服气的人。在许多人眼中,这又是因为他们欠了唐院长太多人情。

病犯奎某入院时,因为严重的艾滋病并发症,双脚腐烂,恶臭难闻,他自以为将不久于人世,也不再愿意接受治疗。

唐顺保亲自为他上药,耐心开导,眼看腿疾在院长手中得到了大幅改善,奎某对改造工作的态度转为完全配合。

有人在院长手中活了下来,也有人在院长关怀下安心离去。曾经有个无接见、无汇款、无通讯的“三无”艾滋病罪犯朱某,他最长的服刑地点,就是在病床上。

眼看病情无望好转,朱某对唐院长说了最重要的心事:“其实我还有亲人,多年来,我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,所以不敢和家里联系。”“请你帮帮我,让我见他们一面。”。

唐顺保走出病房,立即抓紧时间到处查档案、查户口、查电话号码,不放弃最微小的机会,终于让朱某意识还清醒的时候,成功拨通了家中的电话。

那一刻,电话两头,朱某和家人的哭泣声清晰可闻。

渐渐地,病犯们竟然也学会了心疼唐院长,眼看在每日繁忙的工作中,院长日渐消瘦,许多人都认为是因为过度的劳累。实际上,每个人都没有意识到,他们能与敬爱的唐院长相处的日子,已经屈指可数。

院长好了吗

年8月份的体检,王爱云看着爱人手中的病历,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:胆囊癌。主治医生说,唐顺保大概还剩下3个月的时间。

其实本身在艾滋病监区工作,唐顺保遭遇过许多次差点让自己提前告别人生的剧本,也就是职业暴露感染。

虽然比起传统的肺结核这样的病,在监狱里,艾滋病毒传播途径十分有限,但因为随处可见的出血和情绪失控的病人,这里的狱警心头,仍然时刻压着一块石头。

第八监区的任何一秒都可能发生突发状况。有一次,范云富正好好地和一位病犯谈话,一句话才到一半,眼前的犯人突然起身一头撞在玻璃上企图自杀。

等范云富忙着抢救犯人完毕,摘下眼镜一看,才发现内壁沾上了病人的血点。

眼角膜是艾滋病毒最容易侵入的器官,该病人身上病毒量也非常高,范云富需要连续吃28天的抗阻断药,至少观察3个月的窗口期,检验结果阴性才算放下心来。

这里的刀口并非只有脚下,而是会从四面八方随时刺来。

年轻女医生赵剑泉曾经在一次操作仪器时,正好让病人的血液溅到了脸上的小创口,同样也要立即进入抗阻断和观察流程。那一次,赵剑泉一度暗下决心,如果幸运没感染,就申请调走。

至于事事争先带头的唐顺保,暴露的几率就更多更大了。尹涛至今清晰记得唐院长为了保护自己,主动暴露的那次险情。

年4月11日,在转送一名艾滋病服刑人员就医途中,病人脑部发病,不停用双脚踢车门,还伸出手去想要抓人。唐顺保不让尹涛上前,自己安抚病人,结果不小心手上被抓破了皮。

还好,这一次和年更严重的被病人秽物吐满全身的两次职业暴露事件,都没有让唐顺保感染。赵剑泉后来也在院长的感召下,放弃调走的打算继续回到了岗位。

可偏医院同事们各自平安庆幸的时候,唐顺保因为多年紧张工作,错过了治疗胆结石的最佳时机,最终竟然恶化成了胆囊癌,体重骤减32斤,面孔瘦得凹了下去。

唐顺保还不忘用自己的病情鼓励犯人们:“医生说我只能活3个月,你们看我这不过了10个月。”在年的一次交流会上,他面对台下的艾滋病犯如此轻松地说着。

“唐院长好了吗?”一位姓马的病人得知院长患病后,忍不住提出这样的问题。马某入院时,身上带有严重的银屑病。眼看全身红肿、大面积溃烂,不成人形。马某几次想要自杀。但唐顺保不断鼓励他,医院为马某会诊治疗,最终竟然痊愈。

可惜所有人的希望,没有制造奇迹。年7月17日12时33分,医院去世,年仅52岁。

后继有谁?

唐顺保去世前最挂念的事情不是数百名还亟待治疗的病人,毕竟人的生命是有限的,要想让艾滋病犯集中管理的试验成功,医院必须后继有人。

可这又是个无比沉重的话题。

现实来说,医院,医院除了具有公务员身份之外,可以说是一无是处。

医院,医生每天都能接触到许多各种各样的病人,经验积累和医疗技术就会迅速提高,几年之后,薪水将会接连飞跃式提升。

而狱医接触的病人和病例是很有限的,无论是知识技能和个人能力,还是工资,都没有很大提升空间。

唐顺保在昆明做手术期间,医院连硕士生也很难进,而本科又基医院。能到医院的,只有唐顺保这样职业卫生学院的层次,监狱里目前也没法提供规范化培训。

算算从年开始招人以来,建水医院的流失率年年都在一半左右,只要3个人里面能留下1个,就能让唐顺保满意。

甚至有时候,狱医仅有的公务员身份也会成为一种劣势:这意味着无法在在职称待遇、职称评定、卫生防疫津贴医院里的医生们看齐,获得同等待遇。

司法部监狱管理局曾有领导表示,要协调人社部门,对监狱医务人员实行定向单独招录,拓宽入口。

继续走社会化的路子,将监狱医务人员的培训、继续教育工作纳入到地方卫生部门的培训规划和计划中。

可是没等到这一天,唐顺保就永远闭上了眼睛。年7月19日举行的葬礼,建水殡仪馆挤满了前来送别唐院长的人。

无悔的人生

自丈夫去世之后,王爱红坚守夫妻的承诺,继续和指导员范云富夫妻、狱警尹涛、医生赵剑泉、王锦红等同事们一起,准备继续工作到退休为止。

唐顺保倒下了,但全国又有着无数像唐顺保这样,在挽救身患艾滋病犯人身心第一线的优秀监狱干部们。

贵州省金西医院医务主管陈宏杰,是一位可以比肩唐顺保的人物。医院传染病区,陈宏杰享有特别的威望。

医院,有一位十分棘手的“双感”吸毒者胡某,也就是同时患有艾滋病和肺结核的重病号。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,贵州省监狱因为封闭执勤,警力、物资都非常紧缺。

于是胡某因感冒发烧引起并发症,病情急转直下,全身疼痛难忍,他当着巡查医生的面,一把拔掉身上的针管大喊大叫。创口流出的大量鲜血让在场所有民警和医生都置于极大的风险之中。

陈宏杰在多年与这些病犯打交道的过程中,早已摸出心得,他说,“绝大多数艾滋病犯性格敏感、孤僻、极度自卑又渴望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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